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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五”奔月:从星月神话到国之重器

2020-11-30 46 11/30

“一个民族总要有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 ”

——黑格尔

1958年,核试验场工程部队的首长冯石,走进晦暗幽深的敦煌洞窟,打火机的小小橘火照亮了美丽绚烂的飞天壁画,首长轻声吟道:“翩翩舞翩翩,年年复年年。千古飞天梦,何日上九天。”

飞天壁画

电影《横空出世》中,冯石(原型:中国第一任核司令张蕴钰将军)第一次来到敦煌莫高窟,面对着在尘沙中静坐的壁画和佛像,不由得发出感慨。他的诗反映了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飞天梦,同时蕴含着一个将军对祖国富强的殷殷期盼:中华民族“何日上九天”?

中国文昌航天发射场

2020年11月24日凌晨,文昌航天发射场,中国探月工程嫦娥五号,揽一捧细碎的月光,舀一碗浓稠的夜。冲破苍穹,翩然登月。

一刹那万物虚弥,一转眼沧海桑田。如今,我们不仅能上九天揽月,还能从月球上带回“月壤”。

一掊土的分量

上世纪七十年代,美国宇航局曾经赠送给我们1克月壤——半克被拿去做了研究,另外半克被送入博物馆珍藏。

那时,我们还在仰望星空,月壤对我们来说弥足珍贵;今后,月壤不再稀奇,因为嫦娥五号至少要带回来2千克。这是人类时隔44年再次从月球带回岩石和土壤样品——上一次月球采样返回任务,还是1976年苏联的月球24号。

2千克月壤意味着什么?

——这是月球无人采样领域里的世界第一!苏联成功登月的三艘无人月球采样飞船,获取的月壤总量也仅有326克。

——月壤虽是土,价值抵万金。有了这些月壤样本,我们就可以研究分析月壤结构、物理特性、物质组成,深化月球成因和演化历史的研究。

之前美国和前苏联的月球任务所获得的岩石表明,月球上的火山活动在35亿年前达到顶峰,然后减弱并停止。但对月球表面的观测发现,某些区域可能含有最近10-20亿年前才形成的火山熔岩。

如果嫦娥五号的样本证实这段时间月球仍在活动,“我们将改写月球的历史。”参与选择着陆点的中国地质大学行星地质学家肖龙说。

嫦娥五号将在38万公里远的月球轨道上,进行月壤样品转移,之后通过返回器送回地球。传输月壤的过程将创造4个“中国首次”:

一是月面自动采样。

“只有一次机会!”中国航天科技集团五院嫦娥五号探测器系统副总设计师彭兢介绍:“我们将可能遇到设备故障、突发情况等诸多风险,对月壤状况也不知情。为了避免各种不可抗力带来的意外,在地面上进行了无数次试验,反复调节教机械臂。”

二是嫦娥五号“自己完成”从月面起飞上升。

“月球表面环境复杂,着陆器不一定是四平八稳的状态,这就给月面起飞带来更大的挑战。一切都要靠嫦娥五号自己在38万公里之外的月球上独立完成,难度和风险可想而知。”彭兢说。

三是首次实现月球轨道交会对接。

“这种国际上的新兴方案,在地面上已经进行了上千次的模拟,但其难度却是千里穿针,要求一气呵成。”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八院嫦娥五号轨道器技术总负责人查学雷说。

四是首次带月壤高速再入返回地球。

整个过程就是让返回器打一个“太空水漂”——先高速进入大气层,再借助大气层提供的升力跃出大气层,然后以第一宇宙速度扎入大气层、返回地面。

中国航天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自信的气势。

嫦娥五号的技术手段和执行过程,更像一次无人版的“美国阿波罗”登月步骤,也是中国载人登月的一次预演。

跨越山海者莫不翻山逾海

1959年,北京北郊的研究所里,研究人员硬是用算盘、计算尺等古老工具得出一个关键数据,突破原子弹的理论设计。

电影《横空出世》剧照

当整个大厅中响起算珠碰撞的清脆声响时,守卫的哨兵忍不住好奇地问:“连长,他们在干什么?”“干什么?干革命!”

革命不是只有战场上的刀光剑影,革命也是用技术、用科学来武装我们,保卫国家。

他们是民族的脊梁。

科学研究是一项寂寞的职业。没有“板凳甘坐十年冷”的恒心和毅力,没有“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坚守和奉献,很难迎来开花结果的日子。

越是凄凉的境地,越能考验人性的纯粹。

在面对与前辈同样艰苦的环境时,当代科研工作者能否接过这支接力棒,继续创造辉煌呢?不可否认,那群勇敢且可爱的追梦人还在,那种精神依然在传承。

45年准备、论证,16年探月追梦。从年轻的科研人员到白发老院士,作为中国月球探测工程首任首席科学家的欧阳自远一干就是大半辈子,他和同事们完成了《中国首次月球探测立项报告》,并推动中国的深空探测越走越远。

1999年7月下旬的一天,一路西行的专列将现任“嫦娥五号”探月工程三期探测器系统总设计师杨孟飞和他的同事送进了戈壁滩。仰望当空烈日,他心头翻涌过一股热浪,这里是即将摆开的“战场”。

航天科技人员在文昌航天发射场庆祝发射成功

嫦娥五号发射成功时,有人忍不住热泪盈眶。嫦娥五号,本来应该是在2017年发射的。只是,长征五号的发射失利,给高歌猛进的中国航天迎头泼了一盆凉水。

航天界有句行话:“运载火箭的能力有多大,航天的舞台就有多大”。中国虽然一直是航天大国,但一直受限于“运力小”的桎梏。

从十几年前长征五号开始研制起,这枚大火箭就备受关注,但其研制难度也是史无前例的,原本2012年的首飞,一直推迟到了2016年。后来一度因表现不完美停止发射。

被誉为中国航天之父的钱学森曾经说过:“科学试验如果次次都能成功,那又何必试验呢?经过挫折和失败,会使我们变得更聪明。”

长征五号“凤凰涅槃”,托举嫦娥五号奔月,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每当仰望星空的时候,中国探月工程三期总设计师胡浩总是习惯寻找。

长久以来,我们就对这颗距离地球最近的天体着迷,嫦娥奔月这样美妙的神话一直伴随着我们长大。

探索月球,谈何容易。

受限于技术,人类对月球的探索,始终停留在坐地观月的阶段。直到航天时代来临,人类开始漫漫探月路。

简单来说,探索月球面临三大困难:上得去、落得下、回得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绕、落、回”。

嫦娥一号开启了中国深空探测新领域;嫦娥二号首次实现我国对小行星的飞跃探测;嫦娥三号的“玉兔号”月球车,在月球表面留下新车辙;嫦娥四号首次实现探测器着陆在月球背面。

11月17日,长征五号遥五运载火箭和嫦娥五号探测器在中国文昌航天发射场完成技术区总装测试工作后,垂直转运至发射区。

嫦娥五号探测器由轨道器、返回器、着陆器、上升器四部分组成,任务的科学目标主要是开展着陆点区域形貌探测和地质背景勘察;对月球样品进行系统、长期的实验室研究。

嫦娥五号是中国载人登月的预演,在此之后,中国航天还有更多“重头戏”。

从两弹一星到载人航天,从探月工程到火星探索,从北斗导航到近地空间站,中国人探索太空的脚步从未停止。中国人曾经的飞天梦,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接近实现。

“端端”物语:

2020年11月25日首都北京,新雪初霁,太阳透过云层的缝隙,射下缕缕金丝。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金光。

距离钓鱼台不远的一处工地上,三三两两的建筑工人聚集在一起休息,讨论着最近的热门话题——嫦娥五号。他们从手机推送中获取了这一新闻,从视频中看到了这一盛况。

在端端看来,也许,他们并不能真正理解嫦娥五号发射的意义,这离他们的生活很远。但他们知道一点:“祖国日渐强大,咱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来源:解放军报客户端 作者:朱伯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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