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部门聚餐,领导跟我都属鼠,我24岁,她36岁。
她提起自己年轻时昆明的房价,那时候她跟我一样刚工作不久,月薪1200,当时的房价是1600/平。
现在我们的月薪是4000,同地段的房价14000/平。
这还是一个相对温和的价格,北上广深就不说了。
年轻人也是人,人对生活的要求从来没那么复杂:
能吃饱,穿暖,睡好,有一个喜欢的人陪在身边,最好工作一些年,可以用积蓄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养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现在呢,凌晨两三点,你在微博搜索关键词「加班」,实时消息里面全部是刚刚下班或者正在加班的年轻人的哀嚎。
没有人永远加班,但永远有人在加班。
996模式车轮一样碾过来,遍地都是叹息声。
早起,把自己跟其他社畜一车一车装上去,运送到公司,忍受甲方的苛责,同事的漠然,领导的不理解,各种工作计划和指标摞成一堆堆。
然后午夜时分终于下班了,你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绝望地发现,大脑因为运作过度竟然失眠了。
跟天花板面面相觑到六点钟,起身洗漱,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
节假日?周末?随缘。
等到发工资的那天,你算了一下,自己这样夜以继日工作一整年,大概能在这座城市买个小小的卫生间。
而房价涨得多快啊,你薪酬的涨幅跟它相比,就像二手摩托追火箭。
年轻人丧吗,我不觉得。
你去到任何一所大学,辩论会上嬉笑怒骂的,是我们;迎新晚会上载歌载舞的,是我们;图书馆里博览群书的,是我们;公益组织里挥洒热血的,是我们。
毕业以后,我跟小同事们过周末的方式如出一辙:缓缓躺平。
我们不想再去做无谓的社交了,不想发展无用的感情,不想去逛街,开发新的小馆子,饲养更多可爱的小动物了。
我们好累,只想躺在床上假装自己是一床干净而柔软的被子,躺着,躺到地老天荒。
有时候,我们会刻意模糊掉现实与网络的界限,像前阵子如此火热的动物森友会,虽然现实里我们是被社会毒打到奄奄一息的社畜,但网络中,我们有一所小房子,有好多小动物,有可爱的朋友,充沛的精力。
我们蹦蹦跳跳,大声唱歌,笑起来眼里有光,唇角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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