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乌镇世界互联网大会的会期内，乌镇早晚都飘着淅沥小雨，温度仅有11度。 （南方周末记者 周小铃/图）
过去两天里，乌镇早晚都飘着淅沥小雨，温度仅有11度。11月22日，互联网发展论坛开幕式前夜，早到的媒体同行都待在酒店，没人像往年那般拿着相机蹲守在景区门口。
今年举办的并非是已延续六年的世界互联网大会，而是以世界互联网大会组委会名义举办的“互联网发展论坛”。看到会议名称和嘉宾情况，参与这场乌镇会议的人都知道“今年会议的规格变了”。
除了嘉宾、论坛数量减少，能够参与开幕式及主论坛报道的媒体数量相比往年也缩减不少。部分媒体同行由于拿不到主办方准备的参会专用标示码，只能逗留在会场外或移步于主办方准备的媒体中心。
以往，会议期间景区需要封闭一周，进行各项安保、防爆检查。今年的互联网发展论坛期间，乌镇开放游客参观，每日仅限一万人次。然而，受到疫情冲击，乌镇的游客并未因此明显增加。
除了景区外，游客打卡地还有被称为“互联网之光”的科技博览会。今年，站在互联网之光博览会的场馆内，沿着场馆中轴线，阿里、华为、腾讯、百度分列两侧，他们展示的内容与5G、云计算、大数据和人工智能领域相关。哔哩哔哩、印象笔记、网易新闻等互联网企业展台位于展馆两侧。
11月23日，上午主论坛会议结束后，一位记者走进新闻中心向身边的同行感叹：“今年没有熟人啊。”
马云没有来，一位形似马云的主播在乌镇西栅景区内直播。 （南方周末记者 周小铃/图）
往年的饭局没了
以往，世界互联网大会之外的乌镇饭局，一直是媒体追逐的焦点。
2014年起，网易创始人丁磊每年这个时候都在乌镇呼朋唤友，饭局成员从八人增加到十七人，饭局从一张桌变成两张桌，有时甚至不止一场饭局。互联网行业的元老、新贵悉数到场。
饭局上，明星企业家的一举一动都被现场的媒体记录，他们谈笑风生、推杯换盏的深意被反复解读。
乌镇饭局的“传统”保持了四年。攒局人多了，饭局地点也在变，从丁磊常驻的津驿客栈到举办“东兴局”的昭明书院。互联网大佬们的身影常常出现在西栅大道和西市河两岸。
三年前，丁磊、张朝阳、周鸿祎曾围坐在“步步莲花”咖啡厅外的小木桌旁闲谈“风月”。 （南方周末记者 周小铃/图）
“现在都不搞饭局了。”一位连续三年报道互联网大会的媒体同行说。2018年的“饭局”就变成了步步莲花咖啡厅旁的一场公开的“河边夜话”，再不复当年的盛况。
2019年，好组局的丁磊没有像往年一样选在扎眼的西市河两岸。他跟李彦宏约在距离步步莲花仅四百余米但位置稍偏的“恋爱的犀牛”咖啡厅。两人坐在长条板凳上相谈甚欢，面前长桌上摆着八道菜品。今年，同样的位置，长条板凳被换成了温馨雅致的单人座，桌上摆放着造型别致的灯具和精致的干花。
去年，网易丁磊与百度李彦宏在“恋爱的犀牛”咖啡馆约饭。当年二人吃饭时的长条板凳今年已换成温馨雅致的单人座椅。 （南方周末记者 周小铃/图）
一位在乌镇西栅驾驶摆渡车的工作人员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他载过最著名的互联网企业老板是来自广东的马化腾。一台车上来十二个人，马老板会跟同行者说笑，但总体感觉比较低调。
在11月23日上午的主论坛中，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首席执行官张勇发表演讲，总结阿里巴巴的抗疫成果，肯定监管层的政策和法规是“及时且必要的”，“发展和治理监管永远是相互促进、相互依托的关系”。
马云没有来，一位形似马云的主播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在乌镇直播。“我不是马云。”他大声向视频里的观众解释。转头，他和团队的人向路边行人招呼，“想合照的过来合照。”
往年饭局里的常客，如今只剩红杉资本沈南鹏和联想杨元庆。沈南鹏是浙江嘉兴人，这次他以视频形式参会。杨元庆分享的话题则是5G新基建。
今年的互联网发展论坛期间，乌镇开放游客参观，每日仅限一万人次。游览乌镇外，部分游客前往互联网之光博览会体验新科技。 （南方周末记者 周小铃/图）
趋势变了？
早在2018年，就有参与者感叹互联网大会像是一场通信行业大会。今年，这一氛围尤其浓厚，不管是互联网之光科技博览会还是论坛上演讲的嘉宾，依靠庞大消费者市场起家的互联网企业不见踪影。
在多位嘉宾的口中，互联网战场被分为消费互联网和产业互联网。所谓的消费互联网指的是，服务于用户消费需求的互联网企业，从吃喝玩乐到衣食住行。经过长达二十余年的厮杀和竞争，这一战场诞生了传统的BATJ和字节跳动等互联网后起之秀。
相较之下，面向生产、经营的产业互联网，则仍处于起航转向的阶段，这也成为承载传统互联网企业更大野心的新战场。
消费互联网在新冠疫情中的抗击打能力有目共睹。中兴通讯董事长李自学引用了一组数据：受疫情冲击，上半年国内GDP下降1.6%，但数字经济仍然增长14.5%。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主席克雷格·艾伦也评价，正是新技术的应用，让老百姓在疫情期间仍能正常生活。
乌镇大会的“老朋友”红杉资本全球执行合伙人沈南鹏以自己视频参会的例子，来表明数字技术深入人们现实生活。在当天下午公布科学抗疫的科技专项成果中，入选项目包括腾讯会议和美团无人配送等。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江小涓否定社会上认为“数字消费”已见顶的结论，认为新技术和新商业模式创新，将带来多个百亿级、千亿级的“新型消费”，“数字消费”前景广阔。同时，她提到，消费的另一端——生产数字化也在加速前进。
钟南山和李兰娟在两场不同的会议上，盛赞互联网技术在疫情防控中的应用。钟南山提出信息通信技术为疫情防控提供了强大支撑，如态势的研判、信息共享、流行病学的分析等。李兰娟更是感叹“人工智能将改变世界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
对于产业互联网是否会成为互联网企业的下一个风口，华为终端消费云服务总裁张平安结束11月24日论坛对话后，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企业自身产业各有侧重，但企业自身不仅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未来两者一定是融合发展的。”
在两天的会议中，5G、人工智能技术、云计算被多次提及。在通信领域占据先发优势的中兴、华为和三大运营商，在互联网之光的企业展区里展示各自企业的5G云基建成果。百度也将百度无人驾驶汽车Apollo带到现场。
三年前还在互联网行业路口眺望的企业，已经陆续找到各自定位。他们带着各自在新基建和产业互联网的成果，在今年的互联网之光博览会上占据一席之地。明年，又会有哪些企业能够拿到互联网行业新大陆的航线图呢？
南方周末记者 周小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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